与世无争的白冥阁

写作的冲动没有理由地澎湃起来。就这样一点点吞噬着我的骨髓。

我果然还是渴望写些什么。不一定是写作,不一定是创作,也许就是写些什么。

最初的写作是为了记录,想要记下自己每分每刻动荡缥缈的灵魂,以便往后再能忆起。

后来在某一日里仓促间失去了所有未来,希冀成了镜中璀璨的烟花,刹那间就散尽尘埃。于是人生再也没有将来,于是对此后的一切再也没了想法,写字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救赎,成为了这个泥潭里的灵魂挣扎悲鸣的见证。写字本身的意义变成了无意义,我没有闲暇去思忖它究竟内核上是为何物,只知道我想写,要写,不得不写。在最痛苦挣扎的暗无天日的日子里,孤身一人淌过泥泞,对旁人缄口不言自己所有的苦痛,陪伴我的只有月亮、文字和血而已。

再后来时光变得没有那么糟糕,尽管也没能好起来,灵魂在第一次从高处坠落时崩裂的角落早已磨灭在苦难里,就此残缺不全。我或真或假地笑,说半真不假的话,将残破的灵魂藏在漂亮讨喜的外壳里,除却形单影只以外装作同普通人一样平凡地生活。

可我也没能拾起期望来。

身边的人们总不经意间提到未来,我却脑海一片空白。并不是未曾想过,少女时期那个尖锐锋利的我的文字里,也曾对以后满怀憧憬,在折磨和苦痛中透出闪闪发光的炙热期许,就像浴血的玫瑰,血污里依然寻求盛放。只可惜再也没有。一切都被磨平。我文字里的棱角一点点消亡,少女时期的锐利几近湮灭。

我没法评论如今的我的文字。时常觉得这算不上文字,仅仅是愚蠢苍白的记录,字与字间毫无美感可言,不过是任由苦楚流露在指尖。文字代替了血倾泻而下,它的意义里夹杂了太多肮脏的情绪,深究下去也只不过是我的黑暗。

没有那么多意义。我也不再想追究意义。虚无主义的黑夜里没必要再去强求繁星,无意义本身便是无意义,没有必要非要赋予它什么。我的文字本身就是无意义的。

有时候感到深切的愧疚,对于本是美好的文字本身,对于本该是承载了更有价值的东西的文字本身。有时候也茫然彷徨不知措,不知道自己在写的在做的究竟是什么,不知道自己是谁。

至今也仍不知道。

没有将来的将来也许更不会知道。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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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娱自乐,自导自演,自说自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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